沈言秋眼睛猛地一睁，愣神的看着楚秋。

然后，又很快垂下眼眸，哑声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这个不知道是在问楚秋，还是在自己。

楚秋轻轻叹了叹气，“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不会提这个。”

沈言秋闭了闭眼，然后睁开，但没有吭声。

楚秋继续说：“现在只能这样了，她大脑中很多情绪都不受控制了，只有给她一个触发点，她都会变得很难受，如果现在不接触催眠，我怕她坚持不到恢复记忆的时候，人已经疯了，所以……”

“我明白。”

看到顾予恩现在的状况，沈言秋其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确定，还有一丝畏惧。

但为了她的健康，哪怕她真的想起来所有，恨他，怨他，恼他，他都认了，只要她好好的。

“什么时候开始？”沈言秋问。

楚秋有点惊讶，他原以为沈言秋会否定的，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看来，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了，只是被他说了出来而已。

“天亮以后，中午12点。”楚秋想了想，说。

“好。”

楚秋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鉴于她只要一醒就会出现头疼症状，我可能会在她的药里面稍微加点安眠效果的药，这个你有问题吗？”

“无。”

“好。”

除了楚秋办公室，沈言秋在走廊上站了一会。

安辰走了过来，和他并排站着，侧脸看了看沈言秋，“害怕吗？”

沈言秋扫了他一眼，没作声。

安辰淡淡一笑，说：“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想你应该是害怕的，你做了这么多，看似无情，我现在才明白，其实你是在为她好，让她忘掉那些痛苦的事情，但是，你忘了一点，痛苦只是暂时的，都会过去，但在顾予恩心里，是你不要她了，你们没有死别，却有了死别，这才是最令你和她都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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