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微微松开了紧绷的心弦，既然方朝学这样说，那就说明他暂时还未坚定杀自己的意愿。

“但你二人今日所做之事，实在让我难以决断，杀你不是，不杀你也不是。”方朝学摇摇头，显得十分苦涩，手中的长鞭豁然甩开。

天乞刚松一点的警惕又急速上升，抬剑就要格挡。

但那长鞭却并非是向自己飞来，而是直接贯穿了被钉在铁架上的无恶，脑袋上长鞭穿插而过。

天乞被他此举弄的不明所以，化灵修士极难死去，就算穿头颅，裂心脏也不会就此死去，日后还会有痊愈的时机。所以他很不明白方朝学这突然折磨一下无恶是为何。

方朝学没有收鞭，而是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天乞严声道：“他神识之海已被我定住，现在我给你选择：一，你此刻随我出去，由你来真正结束他的性命；二，我取下此鞭，反之插在你的头颅上。”

等方朝学说完，天乞忽而怔住：他是想将罪责完全的推在我的身上，好生恶毒的方家主啊！

方朝学这一手不可谓不漂亮，既可以解决无恶这个麻烦，也再不用取花无枯的性命。至于这花无枯日后如何与自己有何关系？无恶是他杀的，难不成渡心寺还能蛮横无理的找上自己？至于渡心寺会怎样对待花无枯，就更不是自己该想的了。

这借刀杀人的手段，此时看来确实有些阴毒。

天乞强咽了一口吐沫，感到喉咙干燥无比，这完全来源于方朝学的这招借刀杀人。

但此刻这也是天乞唯一的出路，倘是不答应，天乞当场就会毙命，这是不用质疑的事情。方朝学的那把长鞭随时都会从无恶的脑袋里抽出，再插到天乞的脑袋里，天乞可不是化灵修士，身死而魂不灭，只要身上出现致命伤，不及时治疗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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