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的眼睛犹如患了目赤痛一样,火辣辣的,疼得很。
谢家姑娘被宣德侯府莫名其妙缠上,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遭遇了无妄之灾呢?依照全琮的性格,沈鉴哪怕去再多次也没有结果,不过感动了自己而已。
想到了这点,沈大人下定了主意,对身边的管事说:“去告诉夫人,就说表婶家的几个孩子端庄勤勉,年龄也差不多,可以走动起来了。”
谢家那姑娘他们实在要不起。
沈鉴没有这样的认识,仍沉浸在一种虚妄的笃定中,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谢怡蕴是被逼迫的!因为全琮的行径完全可以用“恶贯满盈”一言蔽之。
前脚刚跨出沈府,后脚就驾着马往谢府去了,扬起强夺来的手帕,命手下人喊出:“谢家二姑娘送了宣德侯府二公子手帕一张,一帕定情,恐好事将近!”
凡事有饮水处的地方,沸沸扬扬都在议论这件事。
其中不乏——全二公子脑壳有缺,明明空穴来风的事,硬是被他定了性。
现在谁都知道,谢二姑娘送了沈家公子一张手帕,全二公子不满了,自然要表现出来。
谢怡蕴知道了,怕是要高兴地为他鼓鼓掌,尽想着自己逞能,她的处境他才不管呢,现在好了,有点体面的人家都知道她不遵闺阁规矩,谢家不会养女儿。
好在谢怡蕴没有看到那对威威赫赫的人马,而去西郊码头送别谢融的老师去了。韩先生虽说是她弟弟谢融的老师,可对待她倒比对待自己的弟子还上心,上船前望着她,担忧地嘱咐道:“一贯冷冷清清看世间事也无趣得很,热热闹闹几时也是可以的。”
谢怡蕴知道韩先生是在变相教导她,多拿出几分平常心对不相干的人,但她做不到:“韩先生,到了江南,还请您回封信,我阿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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