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行心脏疼得揪紧，就连呼吸都疼得发颤，茫然地站起身来，他走到阮卿面前，不管她是否愿意，伸出手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仔细算一算，我们之间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七个月的时间里，跟我好好相处，这是我最后一条要求。”

怀里的人，身形僵硬。

沈聿行闭上眼，“只要你答应了，这就真的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了。”

阮卿心口微窒，他口中的最后的时光，对于她而言，都是噩梦。

“答应么？”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阮卿苦涩一笑，眸色沉痛而复杂，“沈聿行，虽然每一天都会是痛苦的，但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只能答应，继续拟定合同。

合同她反反复复检查了两遍，斟酌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是否会有漏洞，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打印了两份。

从他笔筒里拿出了钢笔，递给他，“签字吧。”

沈聿行目光深深凝视着她，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类似于解脱的神情。

对她而言，生下孩子之后是解脱了。

对他来说，将是痛苦的开始。

他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有若无，接过她递来的钢笔，在两份合同上，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盒印泥挪到了他手边。

沈聿行苦涩一笑，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他签好之后，阮卿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指印。

“合同一式两份，我们两人，各执一份。”

一份合同递给他，阮卿自己拿着一份，她站起身，拿着合同就要回卧室，“我累了，要休息了。”

恍惚的点了点头，他什么也没说，拿着自己那一份合同，转身离开了书房。

夜已深，沈聿行守在卧室门外，不肯离去。

直到卧室的灯光熄灭，沈聿行才下楼离开。背靠着客房阳台的墙壁，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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