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宁圆圆的眼睛微微的怔愣,她有些紧张的接过,低垂眼帘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好歹自己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过他命好,遇到了主子,所以对于陶诗宁的遭遇,他多多少少觉得可怜。
许是真的饿极了,他一口气塞下六个大饼,姬臣都怕他消化不良撑着胃,人家只是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这才哪跟哪啊!想当年,我们打胡蛮的时候,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东西,饿的两眼冒绿光,看什么都像吃的。”
“后来实在是顶不住了,就开始撕咬敌人的皮肉,反正活人的血肉总比死人的要好下咽吧!嘿嘿...”说罢,又是一大口的肉饼进了口中。
他说的简单,可是姬臣去从里面听出了惨烈和悲壮,一时间僵住。
然而陶诗宁却没有忍住,一想到吃人肉喝人血,哇的一口,趴在车辕吐了。
就连姬士学也是五味杂陈,深深的叹息,将士们用命守护国门,那种能在沙场上吃人肉的无奈之举,若不是被活命所逼,如何能下得了口?
莫夜嚼着口中的食物丝毫不受陶诗宁的呕吐影响,在回头看看父女二人看他的眼神满含了敬佩和悲戚,一时觉得好像自己说错话了。
“嘿嘿,我在军营里说话大咧咧惯了,也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没啥忌讳的,倒是把你们给忘记了。”
姬臣心情有点沉重:“当时你多大?”
他囫囵的吞下手中最后一点饼,然后猛灌了两口水,有点兴致勃勃的转身对着他们坐好。
“那时候,我才十六,正好跟着我家主子第一次上战场,你们不知道......”
马车悠悠而行,莫夜侃侃而谈,姬臣三位听众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神色都跟着他的话音来转变,一时间倒是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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