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在屋脊上目送着矮胖男子领着几名护院，架着已经昏迷的刁氏离开，仅留下一人还在院门看守，刚刚还非常热闹的院子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此时，屋内刚刚被护院踹倒的两个老妈子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浑然不见威胁丫鬟时的嚣张和狠厉。

那个打人的老妈子给自己倒了大半杯茶，一口喝干，沮丧地将杯子拿在手里，对着另一人说道：

“呸，这帮畜生下手是真的狠，我这老腰好悬没断了……唉，这下是真的完了，老夫人尚且如此，如你我这般下贱的身份又能好到哪里去？”

另一人也是非常绝望，“这……这，这不应该啊，老夫人可是林老爷的亲娘，究竟是何愁何怨，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昨日那驴日的笑面虎将老夫人送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问他却什么都不说，平日里他就是这般鬼样子，面上笑的比谁都和善，背地里下手也最是阴狠，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林老爷面前吹的什么妖风！”

“昨日……怕不是跟昨日老爷和老夫人去衙门的事儿有关？可在堂上的时候，也没瞧出来老爷和老夫人之间有什么异常啊！”

“鬼知道有什么关系，等着看吧，唉，你我伺候老夫人几十年，没想到临老还要遭这么一劫，你赶紧帮我揉揉腰，我感觉怕是有点儿不对……”

……

李昂在屋顶透过瓦片缝隙向下观望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两个老妈子就是昨日陪刁氏上堂，站在她身后的几人中灵魂颜色和刁氏最接近的两人，都是紫的发黑。

之前他还曾疑惑，为何连林府的下人都如此恶贯满盈，此时听到这番对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用多问，这二人跟着刁氏鞍前马后伺候了几十年，肯定算得上是刁氏身边最信任的人，恐怕无数主人不愿脏手的腌臜事儿都是她们来操办的，身上必然沾着数不清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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