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太太一听画,一下子来了兴致:“哪呢,给我看看。”
余辛言让李姨把刚刚放在前厅的画拿来。
余太太一层一层拆开包裹在画上的油纸,看着张一灵学生时期画的《静夜》,好生喜欢,端详了很久。
“一灵,这是你画的?”
张一灵点头。
“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笔触,的确难得。”
张一灵受宠若惊:“伯母,我就是随意涂涂画画,也从未系统学过,技巧上还欠着火候呢。”
“谁说好画一定要有好技巧呢。那些熟练应用绘画技巧的人多了,可是又有多少能成大师呢,艺术家都是不拘泥于形式的。”
这句话张一灵非常认可:“伯母说的是,《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思特里克兰德就是没有任何绘画基础,全凭一腔热血,最后用自己独特的视角绘及艺术的巅峰。”
张一灵说完,就自觉失言,自己不过是世俗一个女子,如何能与毛姆笔下的思特里克兰德相比较?
余太太却并不在意,接着这话题继续聊开:“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余太太抬头看着张一灵,“你猜我最喜欢那一段?”
这才是第二次见余太太,哪就猜得透她的心思,摇了摇头:“猜不到。”
“我喜欢最后那段:思特里克兰德把他毕生所画付诸一炬。”
张一灵如同见了知音,声音不住地上扬:“我也是。屋子燃起的那一刻,我的心都随着画作绚烂的绽放,恨不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劈啪作响,我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烈火烧裂木头房屋的声音。”
余太太握着张一灵的手:“我也是!”
伯牙子期,知音难觅大抵如此。
余太太亲近和蔼,却没有长辈的样子,与张一灵聊了一会后恨不得把余辛言踢开,拉着一灵的手聊上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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