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遥说到这里，方竞星忽然从背景声里听到了密集的枪声。这枪声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刚才宪兵队火力猛烈压制赵飞遥时的声音。

方竞星瞬间恍然，原来他制定同道规则向自己“交代后事”的时候，还要分神去应对宪兵队志在必得的攻击。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并不懂精神专精，但这其中分明就是一心可以二用的强大精神能力，面对生死搏杀的险要时刻，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如此从容不迫的。

随着枪声逐渐密集，赵飞遥的声音也变得急切而断断续续，但其中的振奋乐观丝毫不减。

方竞星还是能听到他的笑声：“说了这么多，如果你……全能听到，足以配得上同道资格，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赵飞遥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异度空间又一次沉寂下来，方竞星分明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沉重，已经充斥在全身了。

他无疑已经死了，也许尸身现在已经被宪兵们带离了黑市。赵飞遥心中恻然，他扭头看了看平静沉睡的舒蕾，她眼角有泪痕划过，但嘴角还分明轻轻上翘着而有一丝柔美。

方竞星忽地感受到一丝愤怒，是对doc系统的。因为赵飞遥的舍身就义，他好像终于抓到一丝自己来到末日的意义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方竞星缓缓醒来，眼前异度空间里的地下室一如他进来时的模样。

对赵飞遥牺牲的悲痛，就到此为止吧。方竞星深吸了口气，心口传来一阵情绪激动造成的颤动，他默默说了一句，重新坚硬起来，好像刚刚进入末日测试场景的时候。

“外面应该是安全的，我要抓紧机会跃迁回去。”方竞星迅速专注于眼前的头等大事。

他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赵飞遥说过的跃迁方法，对他而言，就是要在精神信号里建立两个完全重合的地下室空间建模从而消除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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