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野种也能帮陛下稳住朝局一时,将功补过。也不枉费陛下留她们母女性命这么多年。况且……”殷子衿又卖起关子。
“况且什么也不行!寡人让早已决心让她们母女在那冷宫中就这么一世生不如死。”秦雍讨厌这对母子到了极致,“义弟还是为寡人在想想其他法子吧!”
“在下可听闻她们母女情深,在冷宫中相依为命。你若能放下心中芥蒂,此次嫁女联姻之事,或许是宁泉打入拓跋细作的最好时机!”殷子衿抛出更大诱惑。他笃定,秦雍憎恨各国细作,但也想他的细作遍布天下。
“你是说……利用那个贱人,让她女儿传情报?”秦雍微眯眼眸,捋着胡子,有些动摇。
“嗯!”殷子衿打了个哈欠,下起逐客令,“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时间不早了,在下要去陪娘子了。”
秦雍回过神来,“多谢义弟指教,寡人心中有数了,就不多做打扰了。改日在来同你博弈,定要赢你!”
“送客!”殷子衿罢了罢手。
秦雍撇了撇嘴,虽然早已习惯他这目中无人的性子,可还是心有不甘,临行告知,“对了!师父前几日给寡人来了信,听闻义弟娶了妻,也不告知,师父很生气!”
殷子衿背脊为之一僵,瞬间阴沉下一张脸,“多嘴!”
秦雍似个老顽童一般,一阵窃喜,溜之大吉了。
殷柩送完这老家伙,刚回到屋内,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殷子衿阴沉着一张脸,“小柩!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殷柩‘咕咚’吞了口唾沫,结巴道:“主子,属下想着您成亲是大事,是喜事!让师父和师娘早日知晓也乐呵乐呵。所以,就没有拦截陛下那封信。”
‘咣当’一声,殷子衿重重放下茶盏。
“你还有理了?若是我说服陛下将凤鸣嫁到拓跋去,你可还乐呵?”
殷柩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道错了!望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哼!”殷子衿‘冷嗤’一声,“近日真是太纵容你了!联姻一事就当是给你一个吓破胆教训,若是胆敢继续不奉命行事,小心我将凤鸣远嫁。”
“是!属下这就去自罚。”殷柩吓得背脊冷汗淋漓,果然主子运筹帷幄一切的才智,永远不容他侵犯丝毫。
……
冰冷的湖水,刺痛着殷柩的每一寸肌肤。青梅起夜,瞧着眼前一幕,睡意全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虞悠悠便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吵醒。
“青梅……青梅!”唤了几声,始终不见有人应。
虞悠悠就奇了怪了,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坐起了身子,秋日的清晨依然寒冷。她裹了件厚重的斗篷,便打开了房门。可瞧见空空荡荡的阁楼,喃喃道:“人呢?”
青梅一向尽职,自然不会似秀禾那般毛手毛脚,真会无故不在呢?
铃声依旧响个没完,她的睡意也彻底被摇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乎,回房内套上衣衫,裹着厚重的披风,便朝着楼下走去了。
可院内根本瞧不见殷柩的身影,到是殷子衿那栋书房,还亮着明晃晃的烛火。
‘阿嚏’!
虞悠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发凉的鼻头,无奈朝外走去。
“殷柩!你给本公主开门……再不开门,本公主点了殷子衿这园子。”
“哎吆!我的小祖宗,可别说着气话。若是让陛下知晓了,此次定然要好一顿责罚的。”
“对啊对啊!听闻陛下昨夜又入了这青竹小居。这殷先生咱们得罪不起啊!”
“好他个殷子衿,本公主好歹称他一句皇叔,如今丝毫不顾念情分!竟然给父皇出这种和亲的歪主意,本公主就算是死在宫里也绝不远嫁拓跋!……”
……
门外好是一阵混乱。
虞悠悠听着大概明白了些许,望了眼身后那烛火通明的书房,嘴角微微抽搐。
“相公……你怎就起来了?”
殷子衿不知何时,一袭赤衣胜血,全身被清晨的雾气笼罩,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的无奈,“她打扰到娘子休息了?”
“嗯!”虞悠悠有些呆愣,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太过可怕,连‘和亲’这种注意都能想得到,又连忙否认,“没……没有!”
“过来!”
殷子衿朝着虞悠悠招了招手,好似那谪仙一般,但又透露着诡异。
“何事?”虞悠悠迟钝的走了两步,又顿在了小石桥旁。
“你怕为夫?”殷子衿好看的容颜上,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虞悠悠再次否认,但对于殷子衿能操控的了当今陛下外嫁公主之事,颇为胆寒。
就好比,这世间众人都是他殷子衿操控的木偶一般,思来及恐。她呢?她也是这家伙手中的木偶吗?……
“过来!”殷子衿不温不火的又唤了她一声。
虞悠悠轻咬薄唇,紧了紧上上斗篷,这才迎着头皮走了过去。
院外的吵闹声,依旧不绝于耳。
“你都听到了?”
走到他身前,殷子衿便满眼柔情的询问。
“嗯!”虞悠悠如实回答。
殷子衿继而询问:“和亲不好吗?”
“也不是,若能减少战乱,保的一时安泰,那便是上上策。”虞悠悠知晓南伐之事不是殷子衿所为,加之昨晚陛下登门,定然是出了状况,定来寻殷子衿想补救之法。
和亲,确实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但她没想到殷子衿会不顾念同殷柩的主仆之情,将凤鸣公主推荐出去。
“娘子觉得好便好!”殷子衿突然抿嘴朝着虞悠悠笑了。
“呃……?”
这一笑,让虞悠悠瞧的发愣,‘一笑倾人城’用在殷子衿这病恹恹的男子身上也不为过。
“天冷,先进书房暖暖吧!”殷子衿在她鼻头轻轻刮了下,一把抓起她的手,便往屋内扯。
虞悠悠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个惯性,被扯进了房内,院外的吵闹声瞬间也被隔绝了不少。
‘吱呀’一声,房门被殷子衿关上。
“咦?”虞悠悠诧异一声,“你这书房原来如此隔音。”
“嗯!”殷子衿拉着她往内室走,“时间尚早,娘子还是在休息片刻为好。”
“这……不好吧?”虞悠悠甩开他的手。
“放心,为夫睡外面的摇椅上。”殷子衿怎会不知晓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