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月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突然散发善意的人，他是明兰留下的人，左沐月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

在将其他人安抚好后，左沐月将那人留了下来。

左沐月走到他的面前，那人站在那里，身形未动，她方才仔细打量过他，说了那两句话后，他一直沉默地站在属于他的位置，并未移动过。

听到她这边的动静，那人不卑不吭地行了一礼，在确定周围的人全部离开后，那人本应佝偻的身形挺直了起来，他看着左沐月，右膝屈下，半跪于地：“属下三十六，拜见左护法。”

“千机阁的人？”左沐月挑眉。

“是。”三十六没有迟疑。

“你是明兰留下来的。”左沐月没有问他，肯定地说。

“是，属下是明兰姑娘留下来协助左护法的。”三十六眼神飘忽了一下。

“她对你下了什么指令？”左沐月没有错过他的那一抹异色。

“……在凤来楼，直到死。”三十六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选择隐瞒。

“除了你以外，凤来楼中还有几人？”左沐月静静地看着他。

“与属下一起留下的，四人。”三十六没有看左沐月。

左沐月看着三十六的脸，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她想要再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从他的脸上，她并没有看见任何欺瞒她的神色，他并没有骗她。

三十六是明兰留下的人，或者说，他可能是跟着明兰离开千机阁的人。明兰先前既然已经离开千机阁，那这几人，也必然不再是千机阁的人了。

“好了，你退下吧。”左沐月没有再为难他。

三十六依言退下。

明兰的记录中，对于三十六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忠诚可信。只是她未想到，他竟会主动出声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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