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若他真对自己有愧，后来也不会对其他人赶尽杀绝。

“卿宁……”玉无衡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慕卿宁停下动作，飘到他的面前。玉无衡已经入睡，只是他睡得似乎不太安稳，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她的名字，额头也渗出了汗水。慕卿宁眼神凝滞了一下，她目光下移，落在他脖颈处，那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慕卿宁动动手指，玉无衡的中衣领口缓缓解开，露出他胸膛的一片。那里并不是她熟悉的洁白光滑，而是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疤痕，最新的一道疤痕还在缓缓往外渗血。慕卿宁愣了一下，她看着那些痕迹，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心中并不是她以为的痛快，反而是痛苦。

“你都对我那般狠了，我竟然还会为你心痛，玉无衡，若是那个伤我的人，不是你，该多好啊。”慕卿宁的指尖落在玉无衡的脸上，却只是从他的脸上一穿而过，她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就如他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一般，两人近在眼前，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玉无衡的眉间越皱越紧，最后完全拧了起来，他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落下。“不要!”玉无衡蓦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气，眼眶一片通红，然后……慕卿宁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场景，玉无衡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他捂住自己的眼，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流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玉无衡哭，却不曾想，这却不是他最后一次落泪。

慕卿宁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却没了想折腾他的心思，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玉无衡撑起身子，哭完后，又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

这一夜，慕卿宁看到了太多她没见过的玉无衡，她听着玉无衡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她的名字，看到他一次又次地从从梦中惊醒，最后他睡着了，天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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