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睡？”赵瑾瑜阖上门，掀开帷幕，见她坐着，柔声问。

“你出去了，我睡不着……你将那个叫三角的带回来了？”

“嗯，在偏院呢。”

他一边说，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付梓衣赶紧起来帮他宽衣:“他怎么样。”

“我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他要翻墙进去杀人，被我拦住了。”

付梓衣将赵瑾瑜的衣服挂好，顿了一下:“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他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能惹上这样的祸事。”

“他与村正沈九郎的仇是早晚的事，与你无关。沈九郎想要他的地，总会想办法要到手的。”赵瑾瑜淡淡的说。

付梓衣犹豫了下，不安的掰着自己的手指，还是问了出来:“夫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家人会被杀？”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赵瑾瑜坐在床沿上，歪着头看她，一头青丝顺着肩膀滑了下来，风华绝代，也异常的冷漠。

“你……你没有想过……救救他的家人吗？”

付梓衣小声地问。

赵瑾瑜审视着她的表情，轻声问:“……你怕我？”

付梓衣沉默许久。

赵瑾瑜耐心的等着她。

终于，她说:“有时候你的冷漠无情，会让我觉得很冷……”

赵瑾瑜叹了口气，想了想，耐心的解释道:“娘子，你知道只长安城一城之内，每天会死多少人吗？”

付梓衣看着他，没说话。

赵瑾瑜接着说：“难道死的这些人里，就没有该死之人吗？就如同那个刘长史，我看着他被下毒，若是不看前因后果，我直接救了他，那对廖翠和崔应公平吗？如果我都要救，我怎么判断有的人是该死还是不该死呢？为了保持公正，必定要前前后后的调查清楚，再动手才是。那能来的及吗？或者说，那么多人，我每个人都要将其生平和来龙去脉搞清楚，能管的过来吗？……那我要是挑人管，我管哪个合适？再者说，我难道只因为修了仙法，就有权利决定他人该死还是不该死吗？如此行事，何其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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