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低着头，说道：“圣上，这时心急也没有用了。您应该这样想，既然那王仙芝有投降的心，就说明他们不行了，自认赢不了。再者说，杀了他们两员大将，以后即便他们不投降，那剿灭他们也是时日可待而已。”

李僖想了想，怒气和懊悔也消了，说道：“阿父说的对。但是那个宋威一定要换了他治罪，这事没有证据，就治他围剿草军不利的罪。让副使曾元裕顶上去！”

……

……

寿王府

付心瑶步履翩然的踏进了门槛，身后的房门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婢随手关上了。

她早已经习以为常，站在原地，将裹在身上的酱红色的厚披风解开，披风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轻薄的衣衫和玲珑的曲线。

这地方不管何时来，都是冷的，因为太大了。宽幅的帷幔从高高的房顶上垂下来，不管多厚，都让这地方透着些难以高攀的冰凉。

付心瑶深吸了一口气，腰杆挺的笔直，微微俯首，转过帷幔，默不吭声的向等在这里的寿王行了一礼。

他正在窗户旁边的一小张案几旁斜坐着，发呆，桌上铺了些纸笔，一本书。大殿中四处都燃着的灯火也掩盖不住他的失意和落寞。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不可自拔。付心瑶只好出口，轻声的提醒：“殿下，妾来了。”

寿王李暄回了神，看着低着头的付心瑶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眼睛聚了焦。说了句：“你过来。”

付心瑶规规矩矩的小步走到他的身边，并且很有自觉的背对着，靠进他的怀里坐了下来。

此时方才看清楚，摆在桌上的是《诗经》，翻开了一半。

他知道寿王平时的习惯，读书看到合心意的就会随手抄录几句。只是此时旁边的宣纸上只有蒹葭二字的标题，就再也没有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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