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用之头一次受到死亡的威胁，他看着王真人，身体的恐惧比心里的恐惧更真实，在他心里还没有开始害怕的时候，自己的腿肚子已经开始发抖了。

王真人紧张的看着李沙坨，见他慢慢的缓了过来，才吐出了一口气。再将视线投向吕用之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伤心，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失望神色。

吕用之永远记得那个表情，是一种看着已经废弃的，没用的。曾经抱有希望，但是突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太离谱，以至于产生了内疚的表情。

吕用之受过轻视，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那些人的眼光。因为那些人在他看来都是一群废物，根本不配轻视自己。

但是王真人不在此列。

他眼见了的，他是真正的有实力的人，在他心里，这才是配得上跟自己划做一堆儿的人。可是这个有着绝对实力的人，此时拿着当初他看别的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内心的骄傲崩溃了。

吕用之内心的不忿和不甘都在翻滚，使得他的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眼皮子也跳了起来。

果然王真人站起来说道：“你回去吧，虽然你叫我师父，但是我并没有让你正式拜师。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操之过急，妄想逆天而行，反而耽误了这许多时间。你回去之后好自为之，只是别再跟别人说，是我的徒弟。”

吕用之依然倒在那里，他抹干净嘴角的血迹，强辩道：“你傻了吗？！我才是那个有用的人，我比这个六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的胡人傻子，强上百倍千倍！你竟然因为他，要将我赶走？你的传承使命呢？怪不得你找不到人，因为你老糊涂了！”

王真人抱起李沙坨，转过身说道：“你不走，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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