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抬头看着付梓衣，见她双眼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副渴望的样子，一时间既无语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有些恨，五味杂陈的说：“你真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根本就没变过，我都气的吃不下饭了，你还光想着饭食。”

他说完就更觉得难过了，因为付梓衣不是没有心，她的心只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他在她的心里本来就是无所谓的。

想到此处，他本坐在几案前的身体就觉得累的直撑不住，无力的向后仰躺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说：“算了，我吃不下，不妨碍你，你想吃就吃吧……”

付梓衣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真的从善如流的吃了起来，一点也没客气。过了一会儿，付梓衣在慢条斯理的吃了好几口之后，才说：“气着能怎么样，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你不懂，我现在就是个两眼瞎，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那个韩建……呵，真是可笑，李茂贞，李克用，朱温，但凡他们这样的欺辱我也就罢了。我现在沦落到一个小小的韩建也来踩上两脚……”李暄翻了个身，侧躺着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付梓衣放下筷箸，看着窗外的光线，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心情我很明白，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李暄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的玄外之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自己的无奈是这乱世间的各个节度使逼的。她的无奈，则是他逼的。

可是，是他逼的又怎么样……不能放她走，她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屈辱里怎么熬的下去。到时候可真的是一无所有。如果这是自私……那就自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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