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对吗”两个字一出口，本来平直的声线就带着了哭音。眼泪像是断线了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柳婉婉看着他的样子一阵心疼，将他拥在怀里抱着拍了拍他的背。半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得气恼地说道：

“等你阿娘来接你的时候，柳姨替你骂她，这当娘的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以前是姑娘的时候就没心没肺的，有了孩子还是这样。你等着，柳姨替你好好骂她！……别哭了啊，看的柳姨怪心疼的。

金豆在一旁看着，嘟嘟囔囔地道：“小粟什么都好，就是太娇气。我娘对我那样，我说什么了吗？”说罢还翻了个白眼。

柳婉婉抱着小粟，瞪了金豆一眼，说道：“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少说两句吧！”

……

……

扬州城内赵府的府邸。

“大娘子，请您饶了我儿吧，他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被蒙骗了。大娘子，他要是死了，我们这老的小的可怎么办啊。”一个老妇跪在地上，对着付梓衣哭的凄惨无比。

付梓衣站在一处偏僻角落处的草丛中，种植着的花草树木藏了她半个身子。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个披着浅青色披风的背影，清冷的矗立在那里。

这几日天气反常，刚刚立秋罢了，却下了一场夹杂着雪渣的小雨。那些花草树木，一夜之间便枯萎凋谢了一半，泛着将死的黄色，满院子都是肃杀之气。

府邸早已经派人打扫干净，看不见当日那些惨烈的痕迹。可是这处前边本来用作排水的墙洞边上，杂草凋谢的土地里，却依然可以看见干涸的红褐色的血迹。

付梓衣垂着眼睛站在那里，盯着那处血迹看了许久都没有动过。

“大娘子……我求求您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那老妇撕心裂肺的还在哭喊，声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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