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荡山看了小粟一眼，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说道：“虽然大娘子不管事了，可是信鸽该飞还飞啊……我觉得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不能跟大娘子说谎。”

小粟气结，扭过脸来正视着大门内，微微仰着下巴吐出一口气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期待自己阿娘的什么反应。如果她气急败坏的骂他一顿，罚他以后都不能出门。

那他会觉得可惜，觉得被限制了自由不方便。

但是如果付梓衣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他又会觉得很受伤。他就这么站在门口沉默纠结了一会儿，才进了门去。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可是已经进了家门，付梓衣就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

果然，刚被人迎进门，下人的呼喊声还没有传开。付梓衣就已经从回廊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子，脚步极快，一路笑盈盈的朝着小粟走了过来。

小粟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知为何脚下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金豆的脚，金豆在他的背后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背，才阻止了他继续退的余地。

“阿娘……我回来了。”小粟朝着已经到了眼前的付梓衣行礼。

金豆也在身后规规矩矩地福身，唤了声“大娘子”。

付梓衣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一圈，见都是全须全尾的没有什么伤，心中放心下来，脸上的笑容不减。定在小粟抬起头的脸上。

小粟心虚的抿了抿嘴唇，将眼睛垂了下来，下意识的就往后看裘金豆。好像裘金豆能给他挡伤害似的。因为他娘付梓衣此时的笑容实在是太瘆人了。皮笑肉不笑，笑的那么开，还那么假。还一直用那双眼睛不停地打量他。

就这么对峙了许久，付梓衣笑着才说出一句话来，道：“我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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