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对镜时，太后亦惊觉自己一夜之间的苍老变化，鬓角的发根隐约可见霜色，整张脸削尖而憔悴，眼角，已有细腻缠绵的细纹横亘其上。先帝已经过世多年，太后再也没有那个以色事君上的心思了。自觉费心保养多年，不过短短几年，却仿佛几十数年时光从她脸上逃逸而去。

“哀家老了！”太后目光黯淡，双手颤抖竟然有些不敢抚摸自己的脸了。

秦嬷嬷在箱底翻出一套昔日先帝最喜欢的红宝石牡丹簪，送到太后面前柔声道：“人呐这一辈子最敌不过的便是时间了，太后不老，只是时光如梭……”

太后看了一眼秦嬷嬷手中的是簪花，迟疑道：“先帝在世时的确长说哀家与红宝石相配，哀家还依稀记得这是先帝在哀家册封时亲手送给哀家的……”太后目光闪烁，似乎回到过去。

“那时候先帝对哀家也是宠爱的，为此宜妃还记恨了好久，都说她最后特意差人打造了一款差不多的簪花，就是为了气哀家，只可惜后宫嫔妃都笑话她是东施效颦……”说着太后脸色垂下，淡淡道：“只有哀家知道，其实她的那套簪花是先帝私下赏赐给她的……”

秦嬷嬷忙安慰道：“太后，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太后苦笑道：“帝皇之爱最不得奢望，哀家到现在才明白……”说着太后仰起头，高傲道：“给哀家梳妆……”

太后出来时，宜太妃已经耐着性子喝了两杯茶，见到太后悄然一笑，目光幽幽如一息烛火欠身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由秦嬷嬷搀扶着，目不斜视直到坐下才缓缓抬手冷冷道：“宜太妃多礼了！往日都不曾讲究，现在何必为难自己呢……”宜太妃脸色不好看，深吸一口气笑着起身：“太后娘娘说什么呢，宫里向来都是尊卑分明，臣妾对太后更是尊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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