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黄牛的话，张洪感觉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完全不顾自己主任的身份，哈哈大笑起来，大约一分钟以后，才止住自己毫无形象的笑，看着黄牛一脸鄙视的说：“你是不是忘了前不久你跟我说的话了，要不让我帮你回忆回忆？”

张洪的笑让黄牛倍感压力，显得局促不安，无所适从。

张洪也不管黄牛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失忆，假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记得是谁说幼师就是看孩子的保姆，幼儿园就是喂奶换尿布的地方，是个女人都都能干的活，不能指着在幼儿园里教出个博士后来。所以根本不用找什么好学校。

怎么才没过多久，你的思想就进步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现在又偏偏非要削尖了脑袋往我们市立幼儿园进了呢？”

黄牛贩子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来回转动，想以此来缓解自己难堪的心情。

最后他看了看天花板，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然后像是做了好大一个决定似的，自己拿了个凳子坐到张洪的面前，耸拉着脑袋，双手搭在大腿上，看了看张洪，跟他娓娓道来：“张主任，不怕您笑话，这都是没文化惹的祸啊。

我们全家都是农村人，是最近几年才到城里来的，我们没读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在我们老家很正常，农村没有几个看中学习，觉得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种地过来的，孩子们如果愿意学当然好，不愿意学等长到十几岁出去打工就好了。从小在我们老家都是这种思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前两年，我们家最小的孩子，送到了我家附近的一个连黑托儿所都算不上的地方上了两年学。说是上学，其实那个地方就是个住家，是个上年纪的老太太看孩子，也不教孩子学习，平时就管做个饭，吃完饭就睡觉，要不就是看电视，然后再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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