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上，三人就像几粒不足道的灰尘，随风飘荡。

“别追她。”地上的雪水浸透了衣衫，叶禾青却仿若不觉，只抬手死死的攥住朱衡，“你回去，现在就回去。”

“我不。”

朱衡哭着摇头，从身体里涌出的泪水，是当下唯一的温暖。

可这份温暖，已经无法拯救重伤的叶禾青。

“还好陈蓉蓉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叶禾青笑了一下，血液从口中溢出，“不然小宋要做的就是救下我们，而不是主动下手，这样也好，反正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咳……但是你要回去，好好的回去……”

“我不……”

“别闹了，听话。”

“我守着你，”朱衡将叶禾青的手拉到脸上，“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好不好。”

“你明知这样做是无用的。”

“没关系。”

“你真的要这样逼我！”一声暴喝，逼出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力气，叶禾青软绵绵的巴掌扇在朱衡脸上，“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人不能自私的考虑自己，你还有自己的责任，你还有你的事业和人生，更何况，谁说我不会醒来了？”

虽然离去的方式和计划的不同，却不代表无用，不是吗？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让我怎么离开？”

难道要让他将奄奄一息的叶禾青，再次扔在雪地上？然后自己头也不回的往安全的地方奔去？

不，他做不到！

哪怕这是最优的选择，哪怕叶禾青可能在别处醒来，他还是做不到。

似乎有什么从他脚下生出，将他死死的困在了这里，无法离开。

“好，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

躺在朱衡怀中的叶禾青，挣扎的支起了半边身体，因着这动作，身前凝固的血迹下再次有鲜红的液体渗出，一滴一滴的砸在纯白的雪地上，砸出圆圆红红的凹槽，仿佛是她的生命储存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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