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

上官霆唇嗫嚅颤抖半天，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话来，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惊骇、诧异、愤然、心痛、无力……最终统统化作复杂的情绪，揉杂在他沧桑的眉眼中，他看着她，然而她眉目淡淡，冷漠淡然的毫不在意。

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也是从未想象过的。

云儿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曾去探究，只知道终于把她找回来了，把他唯一的女儿的女儿找回来了，他可以安心了，可以心满意足地听她唤自己外公，然后再把自己迟到的愧疚和补偿，化作关心，通通给予她，这样，便足够了吧，他是这么想的，一直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现在突然发现他错了，错的彻底。

他对她的关心只是补偿，物质上的，她不求，精神上的，他不给。

自己永远无法成为她能够且愿意依赖的港湾，从不够格。

所以，在她要找证据的时候，她情愿将自己比做一只白眼狼，然后以忘恩负义的名义，要与上官府，与他脱的干净。

因为她知道，靠不住的，她要靠的是自己。

上官霆霎时想了很多，脑袋也乱哄哄的，他感觉自己无法思考了，他想静一静，静静审问自己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在刚才，他怀疑了她，怀疑她不是瑾晚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外孙女。

他怎能啊，他有真正要去了解过她吗？没有，虽然口头上说着：云儿，有什么事尽管和外公说，外公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支持你的。然而，内心却从未真正地要去了解她，了解她过去的经历，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上官霆怔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凌若云也不去理他，她转头看向上官凌海，勾唇笑了，森然如地狱鬼魅，冷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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