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舒映上学时偶尔会在小区见到他，但怕他嫌她吵，每次都只是笑着朝他招招手，在学校看到，也都没和他套近乎。

但奇怪的是，即便这样，他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很愉悦。

实在是把握不准他的心思，第四天，舒映终于忍不住趁上学时间，在小区拐角拦住了他，用最嚣张的动作，给他塞了一张最怂的纸。

如果那纸不是最普通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并且以团成团的方式，像扔垃圾一样被塞进他手里，景深会以为她少女心爆发开始写烂俗情书了。

打开那废纸一般的纸团，里面只有一句话：我少说话，你为什么看着还是不开心？

她的字体也很温柔清秀，转折处都偏圆润，不像他，点勾撇捺都透着锋利。都说字如其人，似乎真的有点道理。

景深眼底晦暗不明，他见她这几天都没和他套近乎，还以为她已经开始丧失信心、慢慢放弃了。哪晓得这小姑娘居然也是有点小脾气的，非要和他讨个说法。

看着小姑娘忐忑不安的眼神，景深突然想起初见时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明媚。

可是那份热忱，终究在他的冷漠下，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他发现，他果然斯德哥尔摩，居然有点怀念她叽叽喳喳的样子。

罢了，他想，就当知恩图报吧。

他只心软这一次。

何况他从来不是少朋友的人，多一个，也无所谓。

在心里为自己找了无数借口后，景深终于投降了。

他把纸重新团成团塞进口袋，见她还是一脸懵，低沉地开口提醒：“走吧，要迟到了。”

舒映迷惑：“这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意思吗？”

景深微微颔首，眼角微带笑意。

舒映惊醒，却还沉浸在他居然点头了的惊喜之中，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确认，“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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