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给你下的情盅是什么样的？”周淳安忽然换了语调，“是不是很厉害？”

她现在称呼“奕灵帝姬”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母妃”这个称呼早已从周淳安的脑海里抹去了。

但现在，她故意用了轻快的语气，用了“母妃”这样的称呼。

楚润珏的身子微颤。

“淳儿…”他欲言又止。

别人听不出来，楚润珏当然能听出来，周淳安这是在像清溪公主一样地说话。

从前在玉恒宫中的时候，清溪公主在宫中，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见到楚润珏的时候，她说话永远都是轻快的。玉恒宫中的人，只见过她飞扬跋扈，从来没有见过她消沉过。

其实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宫中，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能让她把自己低沉的情绪展现出来。

就算她偏爱楚润珏，对楚润珏格外地好一些，也从来不在楚润珏的面前展露自己消极的样子。年幼的楚润珏，也看不懂周淳安眼底的那份忧愁。

直到清溪公主中毒，在玉恒宫的那个灯火通明的夜里，楚润珏穿着一身白衣趴在她的床头，哭着求她不要死。

那个时候，清溪公主才忽然明白了活着的意义。

可那个时候，他们也才认识不过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和初见的一次出手相助，就让楚润珏把真心给了她。

如果不是楚润珏，清溪公主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是想着，如果自己死了，楚润珏被人抓到在偷闯玉恒宫，她父皇要是生气了，完全可能把罪责算在楚润珏的身上。

她要是死了，楚润珏应当也活不了了。

就算是为了楚润珏，她这条命也要再撑一撑。因为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已经不多了，她不能让对自己好的人，跟着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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