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怎么突然叫我过来？”傅灵走到小榻的另一端坐下，从小桌儿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吃着。

自从楚哀怀孕，她便再也没提过联合程钧叛乱的事儿，虽说表面儿上是不情愿的，但也好好养胎了。这样一下来，傅灵便轻松了不少。

瞧她神情悠闲，楚哀拿起桌儿上的信，伸手递给了她。

“你且先看这个。”

傅灵瞧了一眼，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程离的父亲写的，都是关于太后的事儿。”

此话一出，傅灵严肃了起来，她把手中的瓜子放回果盘，打开信纸细细地读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让人慌了神儿。

“木青沽？”她抬起头看向楚哀，“为何要说‘太后就是木青沽’？这木青沽是谁？”

楚哀叹了口气，“你没出过南楚，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木青沽是江南名妓，只不过早就销声匿迹了。我小时候从府里逃出去，竟能听到烟柳之地有男子在说她的奇妙，但我他们说得时候，都已经是这木青沽消失十余年后的事儿了。哪怕是那么久了，都有人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

“江南名妓？”傅灵皱起眉，“风流之处的女子，为何这般受人留恋？”

“可能是因为美，也可能是因为技艺高。”楚哀顿了顿，不觉想到太后的脸，她生得的确是好看的，若是年轻十岁，说能让人移不开眼都不为过，“我起初也不理解，但是现在我好像懂了。”

“懂什么了？”

“因为那是太后啊。”

楚哀转过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掉下去了，月亮还是淡淡的一个弯，浅浅地挂着，旁边只有一颗星星陪着。

“太后。”傅灵跟着念了一遍，好像的确是这样的，这太后好像什么都知道，总能做到出其不意，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感觉，的确能牵着人心，“这太后既然自有声望，何必进宫呢，一辈子关在这四方的天儿里，瞧不见头儿的，难道是贪图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荣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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