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沈月姬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是强烈的恨意。

对于这抹恨意，沈月姬看到了也恍若未看到。

而是如同昔日旧友一般，坐在床沿上，视线落在她空荡的双臂上：“可是刚换的药？疼吗？”

“疼不疼，娘娘要不要试试？”

“李盈盈你大胆！你怎么能这么和贵妃娘娘说话！？”

之前对于双喜的训斥，或许李盈盈还会害怕，因为她是沈月姬身边的心腹，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会对她多上几分的讨好。

可是现在不同。

她双臂已毁，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往上爬的地方，即便现在她是二品盈妃又能如何？

“贵妃娘娘若是觉得奴婢碍眼了，等奴婢身子能动了，便会自行离开，日后都不会在娘娘的面前，碍娘娘您的眼。”

“盈盈，当时情况你也看到了，皇上也不是之前的那个皇上了，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先皇后，即便本宫想要帮你，也是爱莫能助。”

“娘娘您莫不是忘了？在进宫之前，娘娘是如何打赢奴婢的？您说，只要您在后宫里的一天，便可保奴婢无忧，替奴婢报仇雪恨。奴婢信了，在娘娘跌落悬崖的那几日，巧玉劝奴婢听命于皇后，让奴婢另外投靠主子，在这后宫好生存下去。可是奴婢还记得贵妃娘娘您给奴婢的恩情。”

“盈妃，你现在无需当着本宫的面，自称奴婢了。”

“可贵妃娘娘，敢问你，在您的心中，不是一直将我当作奴婢看待吗？是盈妃又或者是贱婢，又有什么区别？”

“娘娘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对娘娘的忠心程度，为了娘娘，我可以在你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拒绝巧玉投靠皇后，如果你真的有恙，那么我和巧玉便是皇上铁板上的鱼肉，她想要除掉我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我却始终记得贵妃娘娘的恩情。因为，我愿意相信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敢问，您给奴婢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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