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凡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后，转头犀利的眸光落在了那装可怜的女人身上。

冰冷的声音和女儿千若惜如出一辙。

“当你带着目的来到千家时，你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会被戳穿谎言。”

千老太太的脑袋卡了一会，待回过神来，她的视线定定盯着付秀贞，然后正色追问：“昨天你给谁打的电话？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老夫人，我……”

付秀贞想否认却被千之凡和千若惜那冷漠的眼神凝视得僵在那，随后她也只能头低低，努力组织语言了。

“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们家之凡的？”千老太太眸色变严肃。

说到底她是不肯死心，想亲口听付秀贞承认。

千若惜对老人家的这种固执有些不能理解。

在她看来，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却还要去追问一个编出谎言来的骗子要个肯定的答案。

那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么？

骗子会告诉你真相的话，还骗你做什么？

千之凡听了都忍不住抚额截断这令他感到窒息的对话，加重语气便道：“妈，这女人就是一骗子，你问一个骗子问题，人家能当着你的面承认自己是骗子不成？”

千若惜觉得她爸爸这话实在是太在理了。

随后。

千老太太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苍老的眸子隐约有雾气萦绕而上，她努力动了动嘴唇后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样子，像是伤心，又像是气馁了。

付秀贞这些天待她也还不错，为人看着很是真诚，不像是骗子。

可是儿子和孙女的话，又很肯定，她到底要相信谁？

付秀贞住在千家这些天，早就摸清千老夫人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孙子。

在此时此刻，她也知道千之凡不可能再做什么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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