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卡莱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走过去，接近实验台。

顾徭随手把手里纸张塞给他，抬起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四周环境。

卡莱尔翻来覆去看着手里发黄的纸张：“这是什么？”

顾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不懂？”

卡莱尔看着上边鬼画符一般的各种符号，诚实又谦虚的点了点头：“看不懂。”

顾徭不紧不慢的围着实验台转了一圈：“你不是拿了名牌大学学位？”

卡莱尔：“那你看得懂吗？”

顾徭摇了摇头：“看不懂。”

卡莱尔有些语噎：？

顾徭缓缓的解答他的困惑：“但我们不一样，我才高中。”

“所以……”

“所以我还有学习的机会，你已经没了。”

“……有那么点道理。”卡莱尔语噎心塞，不想再继续对话。

他一个人默默地退出实验室，守在地下室的入口，抱臂靠在墙壁旁，远远的看到少年伸手抚摸上医疗舱，心情有些沉重。

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孤独的躺在冰冷的医疗舱里面，经历人生最后一次手术，在酒精跟消毒水的气味里，无声无息的死去。

卡莱尔高大的背影，在地上投出一道影子，窄瘦黝黑的有些失真，他的轮廓分明的脸上，也不知不觉笼罩上了一丝悲怆。

顾徭审视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有些事情他跟她都默契的没有去谈。

他是戴维斯家族的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愿意怎么选择顾徭都不会干涉，九年前的她会不遗余力的带着他逃跑，九年后不会。

这么做不是因为顾徭怕惹麻烦，而是因为知道，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其实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情顾，至少……她也为我准备好了替换的身体，是我自己不愿意牺牲别人的命活下去。”卡莱尔突兀的开口，神色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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