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溪尘站在若久面前，眼神沉寂幽凉。

若久苦笑，问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射了你一箭，就得拿我这条命？拿我这一生来抵吗？为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聂溪尘冷道：“没有为什么，就算没有那一箭，你也会被送来和亲。”

若久崩溃嘶吼：“为什么？”

“因为你是若久王的女儿，庶出的公主，注定被若久王抛弃的人。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没做错事情不代表就不会被利用被舍弃。不止是你，若久王为了联盟，暗中将若久营营许给万俟戎狄，将若久格格巫许给大狐王为妃。她们都没做错什么，但是仍旧被和亲，成为两国利益联盟的纽带。

若久族和云国关系破裂，你就会死，若久、万俟和大狐三方联盟破了，若久营营和若久格格巫就会死。

你们都没错，但是一旦王权的选择失败，你们就都是牺牲品！”

聂溪尘的声音冷若寒冰。直直地盯着若久琪琪格。

若久杏目圆睁，泪水满溢：“所以我们只是个棋子？跟我有没有射你那一箭根本就没有关系，我不是来让你消气的。我只是个被父皇来缓和对外关系的棋子。可以随时被抛弃，被舍弃，被牺牲。

那我是什么呢？在你们的眼睛中，我连个人都不算。

父皇和母后欺骗我来赎罪，你欺骗我能回西北。你们都有各自的目的，然后为了这些目的不惜将我们蒙在鼓里，让我们到死的那一天都在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们这么对我们。你们怎么能如此无耻？你们太恶心了！”

聂溪尘长身挺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带着一种悲悯望着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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