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月回头望柯翘,柯翘不急不缓地说:“方便喝酒,方便喝酒?”
江星月腹诽,用不着这么方便吧?下一秒,却是像狐狸一样笑弯了眼睛,挽着柯翘的胳膊,有好多话想讲,有好多话题想问,碍于有两个男人在这里,只得先想法把他们打发出去。
顾知遥和孙特助仿佛明白她的想法一样,愣是待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消食茶,玩了一会儿小游戏才走。顾知遥殷殷嘱咐她:“明早我来接你。”
“嗯嗯嗯,好的。”江星月忙不迭点头,巴不得他快走。
顾知遥心里好气哦,面上还得笑嘻嘻:“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江星月把他往门外一推。而且,她估计电话都不会打来一个,特别投入地与柯翘谈天谈地。
顾知遥认命地往外走,打开车门,突然记起来还有一个人跟在他身后,回头问:“去我家?”
孙特助冷不防地点头。他已经好久没回自己的家了,突然回去,感觉有点冷清。
两个人去了喜来街的公寓,顾知遥的那栋。
两个大男人沉默不语地走着,顾知遥丢了套家居服给孙特助,已经夜间十点钟了,也没打算说什么,顾知遥洗了个澡后,去书房忙了一点工作。孙特助坐在沙发上打游戏,顾知遥开完一个短会接开水,看见他在打超级玛利亚,走过去,声音哑哑道:“只有小孩子才喜欢闯关游戏。”
“成年人也要闯关的。”孙特助回。
顾知遥问:“想好怎么和你爸妈说了?”
孙特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好不容易打赢一关,才说:“他们没法干涉我。”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
“问题不在我,在柯翘,她好像十分享受酒友关系。”
孙特助是谁,眨眨眼睛就能让姑娘倒贴的那种,以前也不乏与人调情,实在是不懂男人和女人有必要认真吗,片刻欢愉后就可以了,不要强求太多。或许是柯翘和他认识的所有女性都不同,他们的志趣实在是太相投,以至于生出共同生活的念头。虽然前提是,试试。
顾知遥默了声,端着水杯陷入深思,良久后才说:“就个人情感而言,我是偏向你的,就我太太的个人情感而言,他肯定是偏向柯翘的,所以,”顾知遥顿了顿,“你收点心吧,认真一点。”
孙特助特无辜眨眼眼:“boss,我还不够认真吗?”都住进她家里了。
顾知遥觉得孙止这个表情很讨打。
“你加油。”落下这一句,施施然回卧室,给江星月发微信,“我们家小月亮在干什么呢?”
江星月洗了柯翘香喷喷的沐浴乳,此刻正在擦头发,手机放在柯翘的床上,柯翘从卧室高喊一声:“小月亮,你们家男人找你了。”
江星月一窘:“你小声一点。”
柯翘从门口探出来,伸出手臂,递给她手机:“反正他又听不见。”
看见顾知遥发的内容后,江星月微微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在干什么明显就是想瞎聊。
江星月:“刚洗完头发。”
[darling]:“我已经教训孙特助了。”
江星月:“别人的感情,你不要去插足啦,让他们自己解决。”
[darling]:“那你今天还抛下我,去和柯翘睡。”
江星月确定他吃醋了,微笑道:“我只是了解情况哦,我和翘翘参与了对方所有重大的人生节点,你不懂女生之间的秘密,是无法与你分享的。”
[darling]表示无所谓:“我只要明天能接到你,和我一起回家就行了。”
江星月赶紧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保证!”
[darling]:“早点睡,晚安。”
江星月:爱心发射gif.
柯翘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看到江星月傻乎乎地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忍不住吐槽:“小月亮,你不要被他pua了。”
江星月瞪着眼睛回绝:“才没有,他被我的道理说服了。”
柯翘无语问苍天,敢情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play,她白担心了。
江星月却找到一个由头,兔子一样跳到柯翘面前,形象巨高大地质问:“我们家翘翘不向我解释一下吗?”
柯翘还嘴硬:“解释什么?”
江星月用中指勾起一张灰蓝色的领带,不言而喻地说:“比如,这个领带的主人。”
柯翘笑着抢下江星月用来要挟她的领结,侠女道:“要是不想给你说,你见得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吗?”
江星月想了想,还真是,瞪着眼睛装无辜:“那我还要谢谢你吗?”
柯翘搂着她的肩,气得想教训她一顿,不过还是笑出了声:“不用谢,这是你作为朋友该获得的知情权。”
江星月歪着脑袋,想,拥有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福。
她们窝在被窝里,开启了深夜长谈模式,突如其来的正经,柯翘还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头。
江星月接受过许多采访,虽然没写过采访提纲,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问了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住在一起的?”
柯翘首先否认:“我们不是严格意义地住在一起,他只是在我这里占了一个窝。”
江星月:“驳斥无效,请直面回答问题。”江星月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审判长,公正裁决,不留一丝通融。
柯翘只好发挥自己作为作家的优势,为自己辩护:“年会前的一阵,因为喝酒,他赖在我家不走。”
“为什么不撵?”
“和他喝酒很快乐。”江星月无话可说。
其实还有一次,前男友画家来求复合,说他已经看清现女友的真实面目,就是贪他的名声,想出名,完全比不上柯翘十万分之一好,柯翘回怼了一句:“你的现女友知道你这样说她,不会感到难过吗?”
画家大叔说:“我实话实说而已。”
柯翘冷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在我不在的场合,也和别的人说了类似的话,进而贬低我的人格。”
画家不认可地摇头:“我论人论事,只看她那个人如何,在什么场合有区别吗?况且,我说的又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