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神色温和，眼神却很亮，看着她这般看过来，不自然地往外靠了靠，余筱影这才意识到，其实两人是一样的。

她突然轻松了几分，本以为只有自己如此，但如今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跟你今天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他年纪不比你大多少，他，像你一般，此刻也有些忐忑不安。

轻纱帐子让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她这般看着，心里多了些暖洋洋的感觉。

能嗅到淡淡的酒气，却并不讨人厌，还有种清清冷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想起在清水县的时候，那个站立在乌篷船上笑得爽朗的年轻人。

不知为何，她如今想起，觉得其实那日应该下着微雨，这样许是会更好。

“都可以啊，你想说什么都行。”许是因为喝多了酒，男子的声音更显低沉。

余筱影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的还是那只乌篷船，她道：“你那时去清水县有什么别的事吗？”

“那时候啊……”

男子的声音响起，渐渐地，交谈声更频繁了一些，听不清楚声音，偶尔似有笑声响起，连带着红烛火苗都雀跃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内里声音渐消，屋子里只有不时响起的劈剥声。

屋外沉静一片，宅院里的红绸微动，那亮着灯的屋子上贴着红色剪纸，在这夜幕下更是显眼，让这薄凉的夜里都多了几分暖融融的感觉。

……

余筱影醒来时天还未亮，身边的人还睡着，她小心地侧过身子，看着躺在身旁的人。

年轻人微微蜷起了身子，但看起来还是女子的身形更娇小一些，他的脸挤在被子上，凸起小小的弧度，看着更多几分无辜。

余筱影笑了笑，又侧过了身子，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身边人叫醒的，她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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