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宫鹿向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看着漫画书,日子像是回到了在a市褚空年家里面的一样,无趣的很。
突然门被这样打开,宫鹿除了惊讶就是不可思议,“谢……霖。”不可思议到声音都有点颤抖。
“鹿子。”谢霖小小的呼唤了一声之后,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连忙的走上来一把拽住了宫鹿就要离开。
宫鹿脚刚刚落地,被谢霖这样一拽着,用了点力气,阵阵的刺痛从脚心袭击到了大脑神经。
“好痛。”宫鹿倒吸一口冷气。
谢霖愣住,拍了拍自己都脑袋,心里面暗戳戳的咒骂自己,为什么这么的不小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霖有点心疼的说着。
“没事,你放开我,我自己走。”宫鹿也不傻,自然是明白谢霖来这里的目的,也没有在继续的耽搁下去。
“嗯。”谢霖轻轻的回应着,那样的感觉简直就是大气也不敢喘,就深怕将眼前的人儿给吓走了。
那是深入骨子里面的温柔,是谢霖对宫鹿独有的一份。
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宫鹿还是太慢了,谢霖跟在他身后,冷漠着一张脸在思量着什么。
宫鹿也想快一点,但是这个脚就是不争气。
一双明亮的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瞅着自己的腿,直到感觉到前方一个庞然大物袭来,挡住了原本的灯光,宫鹿才木讷的抬起头来。
宫鹿动了动嘴皮,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谢霖丢了一句,“得罪了”就将她腾空抱起。
直到离开房间之后,宫鹿还是处于状况之外的,好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谢霖,你在干什么。”宫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就凭着大脑本能直接问了。
“抱你出去。”谢霖淡淡的说着,好像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样。
但是如果你观察入微的话,就能够看见那双隐藏在黑发下面的耳朵,已经是红的滚烫了。
宫鹿知道是这样的……但是……
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涌来上来,她这样平日里面嚣张跋扈的女孩子,大大咧咧惯了,实在是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
除了褚空年和宫星驰,但是他们不一样,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哥哥。
而谢霖是兄弟,而且平日里面都是她在他面前逞强的,现在总是觉得怪怪的。
一个身子一个劲的往外移,经量是不想太靠近谢霖,但是终究还是抱在了一起的,一双搭在脖子上面的手,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的。
谢霖也注意到了宫鹿的小动作,眼神黯淡了下去却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血液里面的占有欲,占有因子蠢蠢欲动,一只手附上了宫鹿的后面,将人往他怀里面一按,“不要懂,会掉去的。”
性感到爆棚的声线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宫鹿抬头瞅着谢霖下巴下面的胡渣和上下滑动的喉结,不经开始感慨,果然还是长大了。
那个时候还是被她保护的弟弟,长大了。
而且宫鹿隐隐约约的觉得,目前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奇怪。
而怀里面的人还在发呆,谢霖却不敢又丝毫的怠慢,因为褚空年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会进来。
但事情往往就是,你害怕什么,什么就往跟前凑。
谢霖原本想着去看看有没有侧门或者是后门的,但是门没有找到,却看见了褚空年。
“你们去哪里。”褚空年压低声音,声线沙哑可怕。
后面追上来的乔盛气喘吁吁,看着这修罗场景的画面,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好吧,两边的人都不是他乔盛能够得罪的,他还是经量的降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吧。
“带她回去。”谢霖抱着宫鹿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宫鹿拽了拽谢霖的衣角,示意谢霖将她放下去。
谢霖也明白了宫鹿的意思,不情不愿的就把人给放了下去。
宫鹿双脚落地,一只手拽着谢霖的胳膊保持平衡,一双眼睛严肃的看着褚空年。
这样区别的对待让褚空年红了眼,他讨厌极了一切靠近宫鹿的男人,就算是他的好朋友也不例外。
“褚空年,我要回去。”宫鹿说着,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疏离。
几天下来,她的身心受到了很严重的戳伤,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要回去吗?”褚空年都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丝的请求,这是他少数几次向别人低头。
宫鹿轻轻都摇了摇头,山间的风不同城市里面的,就连炎日下面风吹到了身上冷冷的,凉凉的。
“我不应该回去吗?我家又不在这里,我你应该吗?”宫鹿一声声的质问着。
褚空年耷拉着脑袋,已经有点长的碎发挡住了眼睛,眼底晦暗不明起来,在心里面坐着艰难的决定。
最后一刻,所有的事情像是想明白了一样,嘴角微微上扬着,露出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深知他的乔盛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实在太了解褚空年这种变态到令人发指的神情了。
“我就是不想让你回去。”褚空年说着,三两下走到了谢霖和宫鹿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了宫鹿的肩膀上面。
谢霖见状,一双温怒的眼睛看着褚空年,一只手遏制住了褚空年的胳膊,“你干嘛。”
声音可怕又严肃,像极了久居在黑暗洞穴里面的野兽,满满是震人心魄的因子。
陌生的谢霖让宫鹿微微的发愣,谢霖在她面前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比较多,像极了领家的小弟弟一样,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可是今天这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褚空年看着谢霖的手,极为讽刺的轻轻笑着,“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我不是和你作对,只是鹿子她最近不愿意。”谢霖说道。
“不愿意?呵!”褚空年不以为然,一双眼睛宛如渗进了剧毒一样,“就算这是他乐意的,你就乐意。”
一句话让谢霖无话可说,因为他光冕堂皇的原因只是借口而已,如果宫鹿是真的愿意的,他未必也是愿意的。
只是刚好这个时候,宫鹿和他心里面能够接受的立场一样而已。
“其实你们和我都一样。”一样的想要留住她而已。
宫鹿夹在两个人之间,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脸的懵逼和无措。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宫鹿皱着眉头疑惑的问着。
心里面隐隐约约的不安起来,今天所有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无论是褚空年还是谢霖。
可是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原因回应他,两个人越发的沉默,宫鹿一个人就越发的紧张。
眼神飘到了一直在角落里面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某人,怒气冲冲的问着,“乔盛,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被点到了名字,乔盛猛摇头,“大嫂,我又不是年哥肚子里面的蛔虫,玩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啊!”
他简直就是要欲哭无泪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宫鹿一点也不吃他这一套,“那你酒给我好好想想,你家年哥可能在想什么。”
乔盛:……谁来救救他。
随着宫鹿的话音刚落,周遭的空气冰凉的都要凝固住了,乔盛的呼吸都要漏掉了好几啪,脑子里面飞速运转到底应该怎么回答他大嫂这样刁钻的问题。
是因为什么呢?这不是摆明了都吗?不就是谢霖心里面的那些小九九,谢霖喜欢他大嫂。
但是他能说吗?如果能说的话他刚刚也不至于说谎了,他不能说啊。
乔盛在心里面犯难,明明感情的事情他们当事人解决就好了,为什么要难为他一个外人。
“想好了吗?”片刻之后,宫鹿看着褚空年和谢霖依旧没有任何坦白的意思,再一次江矛头针对上了乔盛。
“大概,大概是因为……谢霖他……”乔盛吱吱呜呜的说着。
只是花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谢霖给打断了,“别说了。”
随后谢霖看向了宫鹿,满眼的温柔,“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
褚空年看着谢霖,心里面毫无波澜,他知道谢霖的表白终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
因为他相信,宫鹿喜欢的人是他。谢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飞蛾扑火。
宫鹿此刻心慌不已,但是也好奇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宫鹿,自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从前你身边有陆厉廷,我觉得自己渺小自卑,后来有了褚空年,你满心满眼的都是他,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我后来想清楚了,谁说喜欢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我愿意一辈子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远远的看着你。”谢霖淡淡的笑着,有点决绝和凄凉的美。
他了解宫鹿,太过绝情了。前有陆厉廷这个借鉴不是吗?
但是他还是将暗恋这件事想的太简单,将自己想的太伟大了,就在刚刚知道乔盛可能要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先忍不住了,他宁愿聪自己嘴巴里面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褚空年刚刚说的对,其实玩和他一样,我不想你离开更多的是处于私心,我不想我以后都看不见你。”谢霖说着,嘴角泛起的苦笑越发的明显。
宫鹿整个人都呆住,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比起那个平时大大咧咧,毛毛躁躁,一副很欠打的陆厉廷,谢霖这个样子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要知道谢霖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绝陆厉廷的喜欢,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在维护谢霖的自尊心的前提下,委婉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僵局。
谢霖一直在忐忑的等待着。
宫鹿好几次想要开口,但是话到嘴边愣是没有说出来。
乔盛心里面:完了,这个态度他年哥八成要裂开了。
视线落在了褚空年的身上,一张黑到差点滴出墨汁的脸,乔家心里面默默的为谢霖点上了一炷香。
“好了,谢谢你喜欢我女朋友。”褚空年带着宣示主权的笑容,靠着自己野蛮的力气,也趁着谢霖失神的片刻,将宫鹿拥入了自己的怀里面。
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反应过来的宫鹿挣扎着,但是奈何褚空年的力气太大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谢霖看着宫鹿落入了褚空年的怀里,表明心意之后再也没有压制心里面的感情,心里面带着浓浓的占有欲,“褚空年,最后该如何应该是鹿子自己选择的。”
陆厉廷嗤笑了一声,没有理会谢霖,看他的眼神也仿佛是再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随后眼眸落在了宫鹿身上,看着她满是不满的笑脸,食指和大拇指掐住了宫鹿的下巴,微微的扬起来,“你来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你不愿意和他回去是吧。”
宫鹿想要撇过脑袋去,但是整个人都被褚空年禁锢的死死的,一点也动弹不得。
乔盛:年哥你这是飘了吗,现在这么猖狂,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宫鹿暂时是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褚空年在逼他,谢霖也等着他的回复。
褚空年很不满宫鹿这样的态度,当初陆厉廷和她表白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自然是明白那个时候她拒绝的有多干脆,一点机会也没有留给陆厉廷。
可是今天面对的是谢霖,她已经犹犹豫豫好久了。
“怎么,不忍心了?”这次褚空年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宫鹿这样犹犹豫豫的态度消磨掉了。
“褚空年,你在干什么,威胁我?”宫鹿真是受够了。
但是宫鹿不知道的是,她这样一直犹犹豫豫的态度,不仅仅是对褚空年的一种煎熬,对谢霖也是一样的。
那会让谢霖觉得,宫鹿只是怕伤害他的自尊心,不愿意拒绝的太过的直接。
谢霖凄凉的笑着,宛如风雨之中的摇曳的兰花一样,好看是好看,但是格外的凄凉。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要说了。”谢霖说道,“反正你要说些什么,我心里面大概了解了。”
她只是想给他一个体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