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阶跟在姜怀璧身后，始终把握着自己的分寸，不曾越过姜怀璧一步。

姜怀璧自是将他那些小心翼翼地动作收入眼底，面上虽不显，心中倒是对他有些赞赏之意。

“孟卿觉着西峻同南魏相比，如何？”

孟阶觉得他太阳穴又开始隐隐约约胀了起来，绷紧的让人头疼得不行。

这明显就是一道送命题。

答的好，没有赏赐没有好处，答的不好则有轻重之分，若碰上峻侯心情好，自己这条性命估计都难得抱住，若是碰上峻侯心情不大好，那自己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得。

在未来西峻，未曾见到姜怀璧之前，孟阶心中其实并不是很将姜怀璧放在心上的，他就觉着，姜怀璧明年才至弱冠之年，单凭这年龄来说，还不及自己年龄的二分之一，更别说眼界气度什么的，更不必说姜怀璧的名声在民间，众说纷纭，有那将峻侯捧得高高的，也有那一贬再贬的。

孟阶对于未见到姜怀璧之前的想象，不过是个不成大器的毛头小子罢了。

自打他随陈恕第一次入宫，见到了姜怀璧，他这才晓得了，原来自己幻想中的峻侯，跟现实中的峻侯，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是自己早有准备，也稍有记挂，才不至于太过自傲而跳进姜怀璧早已挖好的一个个坑。

“到底是故乡好啊，说起来臣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如今见到西峻种种，皆是满满的思念与欢喜。”

他倒是未曾提起过南魏如何，反而将话题引到了思乡之情上，姜怀璧心中不由得笑骂一声老滑头。

“棋子棋盘都布置好了，孟卿随孤前去吧。”

姜怀璧语气平淡，让人辨别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孟阶闻言，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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