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从夜庭狱被放出来，已是十日后。

温怡只是罚了一年的俸禄。

大臣们心中越发以为废除嫡庶将成为一句空话，安璃回寝宫的第一天，收到了唐青的书信，约她去午门在一叙。

安璃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按着约定的时间来到午门外的地点，唐青似乎等了很久：“如今不在宫门当差，辛苦娘娘了。”

“唐统领客气了。”

安璃一直低垂着脸，虽然她不经常在宫中走动。认识她的人不多，但是她那双子紫色的眸子想不引人注意也不容易。

唐青踌躇了下：“娘娘可知陛下放下话，要抓拿青柯舫上的儒生？”

“不知，这些日子一直在夜庭狱。”安璃这些日子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虽然牢头们没有薄待他，但日日对着夜庭狱的牢房出神也不是很感受；“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是儒生们妄论国事！”

安璃点了点头：“儒生们是不是都在讨论温昭仪卖官的事情？”

“是……”唐青的脸色很难看；“陛下这是怎么了，当真是色令智昏？难道当着要让辛苦开设的举贤制度付诸东流吗？”

看到这样的唐青让安璃想到了十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她也是如唐青这样认为李元治是被温昭仪迷惑，但是如今她知道了李元治所想，才知道他的用意，她望向满是焦灼的唐青：“你相信陛下是一个沉迷于女色的昏君吗？”

唐青面露迟疑，人总认为眼见为实，虽然他也认陛下是一个明君，不然也不会支持废除嫡庶，可是他一转脸有盛宠温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泄题卖官：“可是陛下做的事情，真的让我摸不到头绪，我……”

“有时候眼眼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安璃并没有明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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