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不知。”他看着雪怀双眼,“为师真的不知。”
“时至今日,惠王下一步做何打算?”雪怀又问道。
度厄:“不知,为师真的不知。”
雪怀:“师父漏夜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徒儿什么都不知道的?”
度厄缓缓摇头:“是来致歉。”他凝眸看着自己这些年来唯一的徒儿:“若不致歉,于心难安。”
雪怀淡淡启唇:“师父挑的时机颇佳。惠王府的金世通刚来游说了一番,师父是否以为徒儿思绪纷乱心旌动摇,趁此机会前来告知徒儿身份定能事半功倍?”
语调不轻不重,语气不急不缓。
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却又绝然不同。
雪怀从未反问过师父,也极少反问他人,现在这样说话,已是怒极。
而度厄确实没有什么能反驳的。他确实是受金世通相邀而来,确实是与金世通议定轮番劝说雪怀应下抗击北庭之功——而事到临头,待他见到雪怀的那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与这十五年的犹豫如出一辙,在推搡还是拉扯之间他再次犹豫,最终抛开了这两种选择,只想为自己的本心说一次话。
最后一次。
思及此,度厄带着些苦笑地说道:“为师一直知道,想瞒你也就只能是一时。但,为师不会劝说任何事,如今左右两途如何行止全由你自己决断,算是为师……早在雪真死时就该给你的选择之权,现下终于能给你了。”
雪真。
五年来,这名字是师徒间的禁忌。
雪怀的面庞本来宛如被冰霜冻住的湖面,然而此刻渐渐渗出丝丝裂纹,沉寂多年的凝冰尽数崩碎,显露出其下深藏的汹涌波涛。
“那时说与现在说,有何不同?”雪怀语调沉沉,带着强而重的压迫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看我年岁尚轻,恐我乍逢骤变心神俱震,做出什么令你及你背后势力难以收拾的局面,又或者一心逃离,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眼下,不过是因为初初窥探我心,似乎无法完全按照你们所设想的方向行进,便一软一硬一阴一阳前来游说,想令我在这惊世权柄面前迷醉双眼,立时投身其中与你们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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