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在自杀了。”这是楚丞炀从监狱里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陈辞在自杀了——这六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胳膊粗的钢钉，钉在了孟已然的心上，孟已然的身上，千疮百孔。

“已然，你还好吗？”蓝色发现了孟已然的对劲。

她摇摇头，嘴巴张张合合的，终于说了出来：“死……了？”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楚丞炀说：“死了，死在了监狱里，听狱警说他是在两个手腕上分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没给自己留活下来的机会。”

“那他有没有留下来什么东西？或者说一些话？”

楚丞炀摇头：“这个狱警没有说，而且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见到他。”

孟已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晕倒在了蓝色的怀里。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安静的可怕，就像是一个漩涡把她给吸进去了。

她好像看到了陈辞在。

她笑着像她走过去，可是他却一直往后退。

陈辞在说：“孟已然，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你要好好活着。”

他想摸一摸她的脸，可是手掌却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

他是触碰不到她的。

“已然，好好活着，不管多难，都要好好活着。”

她看着陈辞在的身影越飘越远，自己却动弹不得。

她哭了，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着。

“已然，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蓝色用湿巾擦了一擦她脸上的泪。

“蓝色，我梦见楚丞炀说他死了。”

蓝色没有说话。

“楚丞炀回来了吗？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蓝色拉住了她：“那不是梦。”

“什么不是梦？”

“陈辞在死了。”

孟已然一怔，用胳膊把不经意掉下来的眼泪擦掉，笑：“蓝色，你怎么也这样说，你不是和我一块去看了他吗？他说了要等着我救他，他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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