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心头沉了沉，她到乌衣巷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嫣儿一个人站在外面，里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死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怀玉对这件事，最能感同身受。

轻轻“嗯”了一声，怀玉有些哽咽，温柔地道：“嫣儿，你还有顾姐姐，沁沁姐姐，小柳姐姐。”

“可是，嫣儿再也没有娘亲了，对不对？”

怀玉没有回答，她不是很擅长安慰人，更不擅长照顾孩子，因此尽管嫣儿已经在寻雁楼住了那么久，怀玉却并没有和嫣儿有太多的相处。

一是她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没有精力一一过问嫣儿的事情，二是有小柳在，小柳是个软心肠的人，她对嫣儿是真心心疼，有她照顾着嫣儿，怀玉十分放心。

而现在，抱着不哭不闹的小姑娘，怀玉想起了爹娘死去的那一年，那种难以言说的悲恸像是万千只蚂蚁在不断地咬蚀着她的内心，哭不得，说不得。

那时候，她心里明白，自己再也没有爹娘了。

从此，这天地渺渺，人来人往，可自己却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坐到了马车里，嫣儿又开始呜咽起来。

十一叔安静地赶着车，怀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嫣儿，只是不停地拍着她的肩。

七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动了，尤其是嫣儿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

“顾姐姐。”

“嗯？”

“都是嫣儿不好，要是嫣儿不离开娘亲，娘亲也许就不会死了。”

“这怎么能怪嫣儿呢，不关嫣儿的事。”

“嫣儿是真的想逃走，可嫣儿不想娘亲死......呜呜......”

怀玉一叹。

“嫣儿呀，顾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嫣儿抬起头来，大眼睛红红的，看着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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