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正值午时，云来茶楼内的第一批茶客都已尽了兴，三三两两的或回家吃饭，或相约着喝酒去了。

茶楼内的客人们，一如往日般，渐渐就散的一个都不剩。

小二殷勤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刚一转身，就听到空荡荡的大堂中，传来一声堪比真马嘶鸣的，惟妙惟肖的口技声。

“……烈马未被冷箭射中，却也顿时惊得人立而起！说时迟那时快……”

“哎，这个顾先生啊。”

小二不无惋惜的叹气后，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便伸着懒腰晃悠到大堂内一处不显眼的角落。

“我说，顾先生，您看这大堂里……”

顾北亭正沉醉于讲述故事的紧要处，浑然不觉身边还有人正跟他说话。

而就在最关键的转折处，他刚作势要一拍折扇，抖出故事里最精彩的地方时，那扬起的扇子却被人一把夺了去。

“顾先生！您先听我说句话，行不行？！”

顾北亭一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旁有人，且对方正怒视着他。

“呃，小二哥，你刚说什么了吗？”

小二顿时一阵泄气，肩膀一垮，有气无力将折扇塞回顾北亭手中，苦着脸摆手道：“今日大堂里也没剩下一个，您还是趁早回家，再想个新故事吧。哎，早点儿走，也免得和下午唱大鼓的人又碰上。到时再闹起来，只怕掌柜的连月底都等不了，就要赶您走了。”

说实在的，他其实还挺愿意听这顾先生说书，不忙时听着打盹儿，那睡得叫一个舒服。

顾北亭却根本没听到后半句，只瞪着眼扫视空荡荡的大堂，有些难以接受的喃喃着，“还是没有一个人吗？我才说到，一半啊……”

小二走后，顾北亭悻悻收拾好桌上谋生的一应物事，唉声叹气的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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