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雀不是傻子，她默默地将楚时溪失落的神情尽收眼底，抿抿嘴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早就听清了楚时溪究竟在问什么问题，也清楚她家小师弟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再过五日便是她家小师弟的生辰。

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上辈子楚时溪生辰的时候，她当时因为和楚时溪闹了别扭，所以在捉鱼的时候，她自己自顾自地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很久，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楚时溪回来，便一下子慌了神，和沈鹤两人分头跑出去找他。

那天夜里下着蒙蒙细雨，山上的土地被雨水浇灌后泥泞得很。沈枝雀一深一浅走的艰难，良久，才走回到刚刚和楚时溪分开的那条小溪流。

楚时溪那时候正一个人蜷缩在溪边的树下，埋着脑袋不知道干什么。沈枝雀担心他一个人在那里哭鼻子，便快步上前叫了他一声。

楚时溪抬起头，脸上并没有沈枝雀想象中的眼泪。他的眸光深沉，有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以及，脆弱。

楚时溪抱着膝盖，歪着头安静地盯着她看，许久，他露出一个笑容，乖巧得令人心疼。

“师姐，我还以为你和我娘一样。”

“不要我了。”

沈枝雀那瞬间觉得她家小师弟仿佛是一个琉璃瓶，美丽而易碎。她很想安慰他，但那个笑容，让她深深地感受她和她家小师弟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河流阻断了他们之间的交往。

出于一种怜惜之情，沈枝雀忍不住向楚时溪走去，缓缓抱住了他。

她清楚地记着那时候晶莹的雨珠落在楚时溪脸庞上，宛若芙蓉着秋雨。他面上带着淡淡的惊讶，随后也轻轻地回抱住了自己。

他的声音软糯中带着点沙哑，“师姐，你愿意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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