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对于生活在广东附近的人来说，广东以北都是北方。

而对于居住在临安府的南宋人来说，长江以北都是北方。

那么，对于从小就出生在中都，享受着文明与“繁华”的完颜琴来说，什么是北方呢？

以前的他很少去想这种问题。

然而现在，望着那白茫茫的海岸线，望着那已经被冰封了的小岛和海面，望着这片原始的、没有半点文明气息的荒蛮之地……

也许，这就是北方吧。

完颜琴如是想。

是的，即便是对于临安人来说算是半个“蛮人”的前大金国第二王储的完颜琴来说，这片土地依然有着文明人看来种种不可思议的荒莽。

可是……

望着这片未知之地，站在船舷边的完颜琴一声叹息。

“怎么？你们不是号称渔猎民族吗？这可是你们女真一族发迹之地……为什么你看起来似乎对这片土地很陌生？”

关鳞奇怪的问道。

虽然是无心之语，但关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说话方式已经渐渐的不太像是南宋土着了，反而越来越像肖恒这个穿越者。

其实不光是他，肖恒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样的倾向。

也许，这亦是一种潜移默化？

若是肖恒在这里，那定会得意地说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不过虽然关鳞的说话方式有些奇怪，但完颜琴首先跟肖恒接触过很长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都跟关鳞混在一起，所以对于这种简单直白的说话方式早就习以为常了。

听到关鳞的问题之后，完颜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过身来，靠着栏杆仰头苦笑。

“渔猎啊……”完颜琴颇为感叹道，“……若我们真的还是渔猎民族，大金又如何会被软弱的蒙人灭国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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