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黑漆漆的天空像一只巨大的眼，诡异地盯着还在外面游荡的人群。

顾北执站在交叉路口等计程车，他不愿意让老杜在这深夜里还特地送他出门。所幸，有一辆赶往城区接加班回家的老婆的出租车司机载了他一程。

出租车司机知道这一块区域都是有权有势人家才住得起的别墅区，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望着黑夜发呆的顾北执：“小兄弟，这么晚了还去市里干嘛？这些天晚上降温怪冷的。”

顾北执坐在后排座位，副驾驶上放着一件大衣以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看样子，应该是为他夫人准备的。

“去找东西。”

司机看他沉默那么久，还以为他不会回复自己。

顾北执依旧望着窗外，外面依次经过的汽车灯光从他眼里一一流过：“您跟您夫人会吵架吗？”

司机一愣，随即笑道：“吵啊，怎么能不吵。我们就是吵出来的感情，上学那会儿就是因为吵了一架才认识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

顾北执认真地听着，眼里闪现着光芒。

司机一说到他夫人那张嘴就像悬了一条河那样滔滔不绝，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采奕奕的，就像在小朋友在与别人分享他考试满分的欢喜之情。

“我夫人她脾气不好，唉，她脾气不好还不肯别人说，我要是哪次多嘴了她回去指不定得把我闹得脑壳疼。”

“我这个人死脑筋，虽然她不算漂亮、缺点也多，但是我就是一心一意地把心放在她身上，在我眼里哪个女人都比不上她。”

“她不高兴了对着我发火，我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直到她消气了，”司机幸福地笑了两声，“然后晚上再抱着她睡觉。”

……

“爱是要互补的。”顾北执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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