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下车的时候，清秋伞都忘记了拿，短短的距离也足够雨水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一小半，此刻雨竟然停了，也不需要再去拿伞。

再看离陌身上，因为是大雨的时候跑出来，宽大的校服赢被全部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体上。

也是因为这样，让清秋清楚地看到了校服下面的躯体是多么地瘦弱，简直就是传闻中的竹竿，都能透过湿黏的衣服看见那凸出的骨头来。

怎么又换回来这身衣服了呢？

“白天给你买的运动服呢？怎么没有穿上？”

离陌距离清秋很近，近到他还是能听到温柔的声音，捕捉到衣服两个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湿透的校服，明白了清秋说的意思，然后他抬头看着一眼清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怕自己把它弄脏了。”

人把衣服弄脏，理由竟然是怕自己弄脏了，衣服穿在人的身上，本来就应该是为了主人服务了，什么时候衣服能有这样的高尚，怕被弄脏呢！

清秋喉头有些哽咽，弯下腰来，贴在他的耳边问道，“那白天怎么穿上了呢？”

这次离陌听得分明，不用他去揣测对方到底在说什么，耳朵里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很多，只是，这么近，少女的温热的气息都喷到了他的脖子里和耳蜗里，他有些不适应地瑟缩了一下，然而身体却是半点都没动。

“因为，”离陌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清秋的脸，然后看了一眼清秋身上的衣服，“如果我还穿的那么脏，说不定你就不会带着我了，因为会很丢脸。”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但是每一个字都还是被清秋捕捉到了耳朵里。

正如同当初这个男孩坐在颜家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对着那一碗饭说舍不得吃一样，如今他对着衣服说怕自己弄脏，清秋的眼泪不可抑制地突然掉落，晶莹的泪珠刚好落在了离陌的手臂上，顺着手臂慢慢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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