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出府，我看到的景象分明不是这样。当时是一个海滨小城，那里的人与常人并无不同。”

现在，所有人都变成了会移动的老照片。无声且黑白。

七寻细细观察着这些人，发现他们在重复做着一段动作。

商贩不断吆喝着同样的内容；同一群孩子以同样的步伐不断跑过同一个地方。

行人麻木的穿梭在街道，一次又一次。

缘空走到一个商贩身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突然，商贩在缘空碰到他的瞬间化为黑色的碎片，灰飞烟灭。

这时，一个孩童恰好从七寻腿边跑过。

七寻弯腰抓住那孩子的胳膊。意料之中，孩子立刻碎裂成齑粉，消失不见。

“这都是什么？”七寻惊讶到几近失声。

“从前我遇见的百姓是能和人进行交谈的。我迷路时向他们问过路。”缘空道。

七寻抬头看天。

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央，应当是正午时分。可李府，分明才刚刚破晓。

太阳蒙了一层灰，日光是暗沉的颜色。不刺目，也没有任何温度。

缘空神色凝重：“七寻，我们似乎进入了不同于李府，也不同于我从前去的那个地方的另一个世界。”

七寻回头看去，发现身后也是古怪的街道，于是心中一沉。

李府，不见了。他们走出府门不过几步远，不可能看不到大门。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如缘空所说，他们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复杂之色。

就在这时，街道上所有人的动作突然一滞，而后缓缓转头，将眼神聚焦在七寻与缘空身上。

缘空感觉到掌心有些粘腻。是七寻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缘空看向她：“害怕吗？”

七寻诚实地点点头。她现在是相当的害怕。有一种掉进了鬼窝被无数鬼魂盯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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