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这个样子，很像凌菲小时候的某阶段。

以前，一直以“乖乖女”形象示人的她，但凡有一点偏离“乖小孩”的轨道，就会被教育。

不能早恋，不能去网吧，不能逃课，不能顶撞老师，还不能吃垃圾食品……

这些，从小以来，好像都不是“乖小孩”该做的。

凌菲口里的酸涩咽了又咽，沉默片刻，放下筷子。

“爸，你觉得我怎么‘野’了？”

她突如其来的反问，凌海愣了。

还没等他回答。

凌菲继续问：“在您看来，不听您的话就是‘野’，您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我知道您又要说这是为我好这样的话，事实上，是不是真的为我好，您心里很清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被说中心思的凌海，微微泛怒。

凌菲：“老家没有房子，又是偏远城市，我们回去只会坐吃山空，怎么工作，怎么生活？这些您有没有想过？您一句‘回老家’，我这些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她从未如此冷静，如此认真，跟凌海说过这么多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也许，不想妥协于当下的生活，想更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些。

哪怕一些……

凌菲嘴角扬起一抹苦涩：“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不想让自己后悔。”

“你和沈易寒在一起，才会后悔！而且会后悔一辈子！”

凌海差点被凌菲说动了，可是，这关乎自己女儿的一辈子。

凌菲闪了闪眸光：“真有那一天，也是我自找的，有句话说得好，‘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你！”

这场“辩论”，凌海完败，他放下筷子，嘟囔了句：“我不会眼睁睁看你跳火坑！”

门再次被锁上。

凌菲收回视线，无奈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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