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遍,天还没开始亮。
白芸里涌入了一群流民。
这是件大事!
“已走数月余,委实走不动耶,”当中的一个老人出面与里胥交涉,“非则想惊扰里邻……”
“谁称里邻?”白芸里的人群中有人脱口而出,“个等黥面髡首则亡命之徒,速走!休带累则俺里间人众。”
里胥曲伯便抱歉地笑看着对方,一脸为难。
偶尔一个两个途经要饭的还可打发,这忽地来一大群,就不好说了。
“谈判”的地方在芸水边,距离椿家的桑林不甚远处。
百十个穿着补丁冬衣的白芸里村民,对面是二百多个破衫烂鞋的流民——两拨人静静地对峙着,只有两个年长的男子在中间“相商”。
柳奕钻在“自己这头”的人群里看热闹,却被椿家的芽姊死死攥住手朝后拖。
“怎地?”她怎么觉得这妞儿在发抖?
芽姊今日穿着茜草染作鲜红的小袷袄,头绞了一条暗绿起花的帕子,小脸白白净净。
“嘘!”椿芽儿把她拖后两步,才指着对面的人群,“恁看……”
一个年岁不甚大的男孩,破烂的裤管裂开,露出红肿发紫粗了一圈的小腿,腿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见到蠕蠕而动的白虫,柳奕头皮也麻了。
里胥曲伯最后叫了家里的孩子敲锣。
其实便不敲,里间的多数人家也都来了。
“给些吃喝,叫他们今日便走。”蒯叔、谢家大郎作为他们这什的代表,同几家的妇人们商议分工。
“听闻,有北边迁来一群异族人,时常相殴,把好地侵毁得不剩几寸。”蒯叔道,“上官亦不甚管。”
“又有说,元是起了匪盗,旱荒抢粮,无以为赋,无奈才跑则。”谢大郎在旁补充道。
“亦不在本处落脚,一群人由荒州一路来此,沿途受官家驱赶,本县已令不得收容,便要往南过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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