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达尔布雪山，地宫］

门前人影一闪，一个着黑衣的女子从外进来，她似乎是有些气急，微微喘息的胸膛上下起伏，她走的很快，但每走一步，脸色就白了一分。

原本隐藏地宫入口的小屋此时已经破烂不堪，屋内精心侍候的供台被随意地推倒在地，其上供奉的菩萨更是半边身子碎在了尘土之中，露出了它由泥土捏成的身子。内堂里横木钉制得桌上还余有半碗未吃完的黄糙米饭，一个拨浪鼓躺在旁侧的椅子下，拂去其上的灰尘，她好像看见了它滑出稚嫩的小手时，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她顺着裸露出来的入口向里走，堆砌整齐的大块青石已有不少碎裂的堆放在一起，剩下的那一部分在脚下亦是感知得到留在上面凹凸的斑驳，没有什么不在说明着被炸毁的昨日景象。

甬道里碎裂的石块很明显都是得到了人为的清理，幸存在石壁上的青铜油灯仍继续着它的使命，相隔过长的无灯处此时也有简易的蜡烛灯代为工作，一切，都不再是安宁的产物，而是透漏着劫后的余生。

她终于要到了，走过长长的甬道终于要见到她了。

铁制的门栏半掩着，石墙之上与地面相接的通风口透过来半边的日影，原本围侍在床侧的人此时都退了出去，窦夫人的身上盖着深色的小毯，遮掩着其下的伤口，她瞳孔中的光影已经开始涣散，一双眸子虽睁着，却已是毫无焦距。

“阿婆。”牧也一个扑身跪到床前。

窦夫人似乎感受到了牧也的呼唤，努力将游离的眼神转向牧也，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这样的无力，但牧也却明确的感知到了在她到来的这一刻，窦夫人的眼神亮了亮，缓慢的去搜索牧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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