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的媳妇,自然打心眼欢喜,按花妖镇风俗闹了三天洞房、吃了三天酒席、唱了三天戏,才算宣告而终。其他风俗,月凤轻松地应付过去,就是三天闹洞房让她很难吃消,闹洞房的三天新房不准上锁,这势必给闹洞房者可乘之机。夜半三更,有人学猫闹春,有人学狗狂吠,有人闯进新房掀了新郎、新娘的被子。闹洞房的前两天,花二急得老想吃月凤这块热豆腐,可惜连月凤的柔肌都没碰过,因为紧张,月凤打原身躺下。花二没管外面咋样闹腾,一直对月凤垂涎、**、邪念,浑身烧火,火烧得很旺时,他没忍住,一把掀开月凤的被子。刚要解衣宽带,闹洞房的几个男女呼啦拥进来,要花二当他们面亲月凤,花二这才后悔费钱不讨好的做法。闹洞房者除了本镇几个要好后生,还有花钱雇的,花铁匠图吉祥,非要儿子弄这不时髦的玩意,花二为讨老爹欢心,一口应允下来。哪料到这玩意简直是毛毛虫上身,第三天一到,花二没再顾忌花铁匠,两顿饭一过,花二带月凤急三火四返新房,门死死插住,任凭外面怎样叫闹,任凭花铁匠怎样擂鼓般敲门,花二不理不睬,旁若无人做想做的事。
月凤当晚被花二分了杈。“分杈”就是破身子,女人一旦给男人破了身子,按当地习俗得为丈夫洗一个月脚。第二天傍晚,月凤柔柔顺顺端来洗脚水。花二喜欢月凤,不想月凤和花妖镇其他女人一样整天围丈夫转,他要让月凤活出滋味活出质量活出精气神,因此每晚都自己洗脚。月凤果然没负花二一片爱心,早晨经常懒被窝,久而久之激怒花铁匠。鸡叫头遍,花铁匠起了床,经过儿子房间故意大声咳嗽。月凤被惊醒,觉出公爹的咳嗽有点不对劲,既像狼嚎,又像敲破锣。月凤再不敢睡懒觉。花二从城里弄回煤气罐,做饭烧水特方便,可月凤硬是不敢用。罐子里发出哗啦啦响声,月凤总以为这东西要爆炸。自打在电视里看到这东西爆炸场面,月凤更是不敢靠前。月凤不怕死,但怕残疾,怕弄得缺鼻子少眼睛。每次需要点火前都要叫来花二或公爹,倘使花二不在家,她就红着脸叫来公爹。花铁匠对此没言语什么,他想只要儿媳妇不偷懒不耍赖不败祸花家,他跟着忙活点也没啥大不了,一家人总得相互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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