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非常感谢。”萧万山言辞恳切，黑黢黢仿如子夜的眸子里潮绪汹涌。

萧浩驹疑惑地望着爷爷萧万山，暗自纳闷：到底是谁在给爷爷打电话，爷爷的态度竟如此谦逊？

半晌，萧万山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缓缓坐回了椅子里。虽然他竭力表现得一如平日不苟言笑，但眉眼间却掩不住那志得意满的喜悦。

“爷爷，有什么好消息？”萧浩驹嘴角噙着笑。

虽然即便他不问，爷爷也定会告诉他，但那样不如他有意询问后来得自然、默契。

萧万山满意地点点头，“是有好消息。”说完，他却并没立刻打开话匣子，而是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小啜了一口热茶。

萧浩驹了解爷爷萧万山，明白他此刻的内心必然是十分激动的。正因为这消息太好，太让他振奋，他才迟迟不开口。喜极而失态的模样，爷爷怕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时间飞逝，萧万山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杯茶见底，他将空着的白瓷杯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萧浩驹连忙站起身，握住白瓷杯，走向书房一角的小几上。小几上有只电陶炉，炉上搁着一只铁壶。弧形壶把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藤草。

一股白色水汽从壶嘴袅袅而出，缓缓升空。

他蓄满了杯后，放下铁壶，转身走回那张红木书案前，双手捧杯，恭恭敬敬地将其置于萧万山的面前。“爷爷请喝茶。”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爷爷萧万山，见其神色如常，料想心绪已经平静，便侍立一侧、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萧万山端起杯子，放到鼻下嗅了嗅，轻声赞道，“好茶、好水。”说着，他抬眼瞥了瞥萧浩驹，意味不明地问道，“两者缺一，能否泡出一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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