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夕长长的羽睫颤了颤，缓缓俯身，半跪在霁时雪身前，扼住了她的喉咙。

霁时雪：“……”谁能告诉她，这个绮幻之月究竟怎么了？

面对死亡，她心下竟没有一丝恐惧，反倒释然了。甚至在期待着。

也许这次死了，便是真的死了。贯穿她的心脏，她不会死，但被扼住喉咙，就不一定了吧。

她感受到脖颈间逐渐收紧，本就微弱的呼吸接近虚无。

霁时雪闭上了双眼，静待死亡。至少死相上，得好看一些吧。

忽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脖颈间的力度松了，“你都不会挣扎一下么。若是我，真的就下手了呢。”

霁时雪眸倏地一睁，本以为会看到一脸戏谑的他，却发现，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的眸中幽暗一片，隐隐流露出迷茫与无措。更深处，似乎还有自责。

“憨比。”霁时雪微微抿唇，眸中一片嘲弄。

慕之夕也不恼，似是认了，“对不起。”他眸中的蓝色渐渐淡去，“刚刚失控了。”

“我也不知原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失控一次。失控的时候，会唤醒我内心的杀意，大概就是见谁想杀谁吧。”他眸光有些飘忽，似认错的孩子一般，不敢去看霁时雪的眼神。

当他解释完的时候，慕之夕微微一怔。他向来不会去解释什么，可为何对她，忍不住想去解释呢。

明明伤害了她，是事实，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他何必去解释呢。

事实面前，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更显虚假。

霁时雪想站起来捶他一顿，却发现浑身虚弱无力，只得干瞪眼，“你是算准了我不会死，才敢捅我？”

换做任何一个人承受他这一击，早就嗝屁了吧。

慕之夕眸中一滞，“并非。其实你没有死，我也很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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