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耸了耸肩，指了一下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没了这些仪器，这个身体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就算割她一刀，我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又指着自己现在的身体：“但是这个不一样，我会疼，会痒，会麻，每个月还有生理期，酸甜苦辣我都品尝得到。我眼睛看到的，鼻息闻到的，耳朵听见的，都来自于这具身体。”

小葵道：“这是因为你的意识没有回到你的身体。只要你的身体还存在生命体征，你就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里，这也是遥世杰为什么这么久还要维持你身体机能的原因。”

凌星是懂的，在看见自己的身体还躺在这里，脸色红润得如同睡着一样呼吸平稳，她就猜到了遥世杰的打算，也明白了她还有回到自己身体的一天。

“那遥朵呢？”她轻声反问了一句。

小葵怔住。

如果凌星回到自己的身体内，那么遥朵就会成为另外一具空壳，成为另外一个活死人。

“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她的意识，我走了，她就死了，对吗？”看似询问的话却是肯定的答案。

小葵沉默着，没有再反驳。

凌星轻叹了一声，说：“当年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体，是她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我不可能因为利用完她就把她像个工具一样扔在一边。她的人生在十六岁结束，但是，剩下的人生，我会和她一起去创造。”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葵也知道多说无益。

更何况，凌星的身体已经毫无生命体征了，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降低。

就像她自己说的，如今的这具身体，就是一具尸体，哪怕是想要意识回到身体里也已经无能为力。

只是，就算是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体，她也可以任由自己的身体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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