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策依言抬头,刹那间二人直白赤裸的视线相接,那双经历风霜的浑浊眸光中赫然破出的锐利审视不躲不避的就那样凝在百里依脸上,恨不得洞穿她。
半空中二人的视线相撞连四下悄然流动的风气似乎都瞬时冷凝了起来。
百里依微微偏头迎上那双虽是自下而上却又充满审视威压的眼神,笑的嫣然而又乖巧。
然后,她缓步走近百里玄策,无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款款伸手替百里玄策抻了抻衣角,很是温顺的笑着说,
“父亲何须动怒,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总是容易感情用事,一点儿也学不来父亲的理智大局。”
烛光里,她半边莹白的侧脸蒙上了一层朦胧暖意,衬的嘴角那抹笑意分外甜,破晓黎明般的悠远清透。
做了这么多年器皿,这一次,她是真的倦了,人生分明不止一条路可以走的,她可以是这落雁门少主百里依,也可以只是百里依,百里依这般想着,唇角边漾起的那个笑容便如同花苞悄绽似的缓缓张开。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远山黛色般的蒙上了一层褐色轻衫,一如这遥遥坐落在忘忧山上的落雁门一样,似触手可及却又蒙在纱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本该一句很美的情话,奈何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玄钰觉得还是王妃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来的应景。
白玉盘似的圆月半藏在一角隐在黛青色天幕下的檐里,四下悄合的夜色里徒留风气汩汩,玄钰大人于是乎终于收回了自己呈四十五度角仰望远处只瞅的见阁楼轮廓的视线,突然他偏头问身侧人,“亦无忧,你听到鸟叫了没?”
那人依旧是那身千年不变的骚气红衣,只不过今日这骚气的人没再“装腔作势”的摇着他那柄不分春夏秋冬的乌木折扇,远远掠来的轻风捎起他拢着一头三千青丝的白色发带,红白相间里衬的那张月色下妖娆魅惑的脸莫名多了几分高雅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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